他急急忙忙起身要去找，宋酒伸手抓住他手腕：“睡吧，不用找。”
“下雪了，狗蛋冷。”
“他不冷。”宋酒说：“他不会让自己冻死的。”
她语气笃定，可宋辞还是不放心：“我担心他。”
狗蛋不回来，他今晚大概是不会睡的。
宋酒想了想，坐起身，退了一步：“那你去屋前屋后找找，如果没找到，就回屋睡。”
宋辞连连点头，起身去找。
他出去后，宋酒又重新侧躺下，她睡不着，睁开眼睛就对上猪宝圆溜溜的黑眸。
“睡醒了？”宋酒问。
猪宝瓮声瓮气地嗯一声：“哥哥没有回来。”
宋酒抿唇不言，给她掖了掖被角，轻哄：“快睡吧。”
“娘亲，你是不是不要哥哥了？”
“怎么会这么问？”
“哥哥以前说我们是没人要的小孩，别人家小孩饭点不回家爹娘会出来找，但我俩不会。要是天黑了还没回家，爹娘就会拿着竹条出去寻人。”猪宝小声说道：“可哥哥这么晚还没回家，娘亲你没有去找他。”
宋酒一时无言。
她不想说好听话哄骗孩子，也不想明知那孩子恨她恨到想杀她，她还去养着他。
猪宝年纪虽小，但在宋酒前几年的蹉跎下，早就学会了看人脸色。
“娘亲，哥哥很可怜，你不要把他扔掉好不好？”
宋酒深吸一口气，安抚道：“我没有扔掉他，爹爹已经去找他了，你乖乖睡觉。”
猪宝小脸半掩着被褥：“那明早能看见哥哥吗？”
“你现在乖乖睡觉，明早自然就见到了。”
哄睡了猪宝后，宋酒到底是睡不住，她起身下床。入夜后的雪夜更冷了，找不到地方避寒，他大概会冻死。
说起来，狗蛋成这样，跟她往常的所作所为撇不开关系。
真的完全不管他看着他死，宋酒自认做不到。
穿好衣裳，宋酒开门准备出去寻他，刚走到大门口，宋辞抱着一件衣裳回来，手里还揣着五个铜板。
“是狗蛋的衣裳。”宋辞着急，一股脑全递给她，“在门口捡到的。”
这夹袄是宋酒给他买的，被他脱下来叠得整整齐齐放在门口，衣裳上边放了五个铜板，是买宋酒之前给他的烤地瓜。
这一副不欠她的做派，宋酒被气笑了。
她黑着脸看着这身衣裳，好半晌，才从宋辞手里拿过来，“你进屋看着猪宝，我去找他。”
“我要跟你一起。”宋辞摇头，抓着她的手不放。
宋酒想了想，带着他一起。
两人先在村里找了一遍，并没有找到他。
担心他脱了夹袄后又去了后山，宋酒咬了咬牙，摸黑上后山，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幸亏宋辞在边上扶着她。
可摸黑找了一遍后山，还是没找到人。
宋酒的心沉了又沉，她让宋辞背着她快速下山。
回到家后，宋酒把熟睡地猪宝摇醒，“你哥哥平时在村里和谁走得近？”
猪宝懵懵的：“山脚下住着的裴小北。”
宋酒转身就往外走，同时拉着站在门口的宋辞，“去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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