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贴身男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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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这根丝一连抽了好几天,病病歪歪地躺在床上。

文楚很贤惠,每天早上准时端一盆猪食喂我。

他指着那一盆颜色难辨的玩意儿跟我介绍:“这是薏仁,补气的,这是当归,也是补气的,这是红参,也是补气的。”

“大哥,我又不是漏气的轮胎,至于要把我补成这样吗?”

“你吃不吃呗?”他对我的耐心通常不会超过三秒,我立刻很识相地接过来:“我吃我吃,哇!”我尝了一口,肝胆俱裂:“真是美味,人间第一等。”

他心满意足地走了,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叮嘱我:“要吃完啊,你中午要吃什么,我回来给你做!”

“川穹母鸡汤。”

他寻思了一番:“好,川穹在哪里买?”他好像当真了,转身就走,我跟在后面喊:“文楚,文楚我开玩笑的啦!”

川穹是个什么玩意我都不知道,只是胡扯的,我捧着猪食盆靠在床帮子上,开始担心我的悠悠未来,不知道中午文楚会给我吃什么。

中午我真的喝到了老母鸡汤,不过没有川穹,文楚跟我解释:“我问过药店的人了,人家说川穹是治风湿骨痛的,你是病毒感染不合症,我给你放了点黄芪,我刚才尝了一下,没什么中药味。”

我喝了一口,鸡汤黄亮,香味扑鼻,看来文楚不止会做猪食,鸡汤熬的也不错,真是技多不压身,我崇拜不已。

一大碗鸡汤喝下去,感觉自己都能上天了,他坐在床边目光炯炯地看我,真的让我产生一种他爱我爱到死的错觉,不过将错就错是我的一大技能。

“还要不要喝,再给你下点面。”

“等会再喝,肚子好饱。”我想下床溜达溜达,把家里顺便收拾一下,他按住我的肩:“你给我老实躺在床上,别以为你喝了鸡汤就成了鸡精了。”

“呃,家里都成沙漠了,我用吸尘器吸吸。”

“那你就做个骆驼。”

他在客厅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不一会儿响起了吸尘器的声音,呜呜呜的,可是我觉得那个声音真美妙啊,像一首最他妈动人的歌,听的我热泪盈眶。

我知道我想结婚了,女人超过二十五岁就开始恨嫁,但是我也知道,我和文楚根本不会有那一天,如果我跟他提起结婚的事情,只会把他给吓跑。

我发现我真有点林黛玉的气质,发个烧把我弄矫情了,我躺在被窝里无声地哭泣,过了一会吸尘器的声音消失了,一个手掌放在我的脑门上,文楚错愕地看着我:“你怎么了?不舒服,肚子疼?”

我摇头,他更急了:“那你哪里不舒服?怎么哭成这样?”他弯下腰用嘴唇试我额头的温度,喃喃自语:“不烧呀。”

我用胳膊圈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吻他的嘴唇,他两只手撑着床不压在我的身上,我使劲往下拉他,他顽强抵抗。

“你干嘛?”我哭瓢瓢地问他。

“你想干嘛?”他敲了一下我的脑壳:“生着病呢,找死吧你!”

肉体勾引失败了,我向他表达了我对他的敬爱:“文楚,我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女孩子都爱你了。”

“嗯,什么?”他不明就里地看着我。

“你对每个女孩都那么好,那么体贴,难怪大家都爱你。”

他看着我的眼神格外古怪,我难道又说错什么了么,我明明在赞美他啊,帅哥的脾气真难琢磨,我缩了缩脖子躺回了被子里。

有些人,越近距离的接触越能咂摸出他的好来,我生病的这几天,他准时上下班,有时候还回来很早,在厨房里煎炒烹炸。

我是一个忧患意识很浓重的一个人,有时候我不希望他这样对我,每天晚上我躺在他臂弯里和他看同一本书的时候,其实我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心里总有一扇门,文楚就提着行李站在那个门边,我知道,他随时都会走。

我紧紧牵着他的衣角,文楚笑着举起我的手:“这是干嘛?在床上呢也怕走丢?”

我不敢问他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爱我?我怕他说,我对每一个和我恋爱的女孩都那么好。

最近我很作,他炸排骨,蒜蓉排骨给他炸的黑漆漆,像一个长期便秘的人撇出来的条,我看着那排骨突然掉下泪来,文楚慌了:“是我炸的排骨让你害怕了么?”

它又不是洪水猛兽我有什么害怕的?我一根一根地啃着,满嘴黑灰,他坐在我对面担忧地看着我:“不好吃别吃了,我好怕你中毒。”

“没关系,我事先写好遗嘱,表明我的死和你无关。”我的牙齿也啃得黑漆漆的,一张嘴有点像长白山野人。

我病了几天后,我们俩在家的角色突然就互换起来,他爱上做饭了,几乎不让我下厨房,我就站在他的身后遥控指挥,不过文楚这个人很难操控,脾气又坏。

比如有一天他兴致勃勃地要做麻辣小土豆给我吃,以前我做过给他吃,他很喜欢,这道菜不错,做法简单,不至于把整个厨房都搭进去。

天知道他每次烧晚饭第二天趁他不在我要清理多久。

我指导他削皮,小土豆很小,一个个比橡皮大不了多少,而且又圆滚滚的在手上很不好削,他才削了几个就发脾气不肯做了,统统丢在水池里罢工。

“那我来吧。”我撸着袖子要亲临战场,他在厨房门口把我堵住:“你看不起我。”

“我没有啊!”我很讶异,怎么看出来的呢:“你不是说你不要削了,那我就削呗!”

他背对着我,弯着高大的身躯继续撅着屁股削土豆,好容易把那些滑不溜丢的小土豆给削好,一脑门的汗。

我找毛巾给他擦汗,顺便瞅了眼池子里的土豆,一个一个遍体凌伤,看起来好惨,其实他肯陪我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我已经很感激了,不需要真的为我做饭什么的,我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他低头看着我:“潇潇。”

“干嘛?”

“原来做饭真是一件特别累的事情,你那时候天天给我做,一连做了四年。”

“那有什么,反正我又没事。”

我又说错话了?刚才厨房里好像溢满了浓情蜜意,怎么一瞬间就消失了,他转过身子屁股对着我,开着水笼头哗啦哗啦地洗菜。

他不必为我做什么,我能一直给他做就很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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