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杨彦,很高兴认识你。”杨彦很和气地跟林萧打招呼,然后向他伸出了手。
林萧看见对方伸出的手顿了一下,报了名字然后也伸出了手,与杨彦轻轻握在一起,想收回手之际,却发现对方并没有松开的意思,而且力量有增加的趋势,他脸色平静地看了杨彦一眼,发现对方嘴上噙着和煦的笑容,一脸人畜无害。
“不知道林兄弟是哪里人啊?现在从事什么工作?”杨彦笑意吟吟,像是在跟林萧拉着家常,握着手就像是跟对方一见如故似的。
杨彦的小动作自然没有瞒得过刘卿邺的眼睛,年轻人就应该有点傲气,有不服输的劲头,杨彦算是他教导出来的比较出色的学生,他在心里隐隐一个这样的念头,是言城他教出来的弟子出色,还是自己教出来的更胜一筹,他想知道。
“川省,无业。”林萧不知道对方是在试探自己,还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但他并没有起与对方一争高下的念头,这种小孩子争长短的把戏未免有点幼稚,于是用了一招“游龙手”便不着痕迹地脱离了对方的手掌,把手收了回来。
被对方轻巧地化解掉自己的小手段,杨彦的表情明显地愣了一下,他可是太了解自己这一双手掌的力量,他主修的就是上盘,扎实的功底下捏碎一块红砖那是不在话下,就这么被对方轻易挣脱了,这劲道得使得多大多巧妙才可以办到。
“兄弟好身手。”杨彦赞叹了一句,倒是一个爽快人。
“不敢当。”林萧客气。
刘卿邺他看到林萧使的正是当年在言城手底下的绝技“游龙手”,虽然没有言城那么炉火纯青,但也是颇具火候的了,眼睛不由得一亮,心中不无赞叹,呵呵一笑对杨彦道:“好了,身手好不好待会跟他比过就知道了。”
“荣幸之至!”杨彦微笑着回答道,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林萧,眼中燃起了久违的战意和渴望,他想跟他战一场,不论输赢。
林萧皱着眉头疑惑地看向刘卿邺,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难道今天带他来就是要跟这里的人比武?他有种想抬脚就走的念头,但是他却不能,刘卿邺是个值得尊敬的人,从刚才这些人对他的态度就能够看得出来,所以他选择了询问,希望他能够给他一样解释。
刘卿邺明白了他的意思,对他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动作,说道:“先到那边坐坐。”
林萧不明所以,又不好开口发问,所以只能沉默,跟着刘卿邺向不远处的那几张木椅走去,杨彦笑呵呵捉住想跑的刘宸枫,任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刘宸枫一边嘟囔一边求饶,杨彦把着他的肩膀走在后面,龙凤胎两人最后。
刘卿邺在椅子上坐下,钟伯站在他后面。
“都坐吧。”刘卿邺指了指旁边空余的几张椅子,林萧犹豫了一下坐在了他的左边,刘宸枫这时挣脱了杨彦的魔抓,跑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刘卿邺的右边,完了还对杨彦呲了呲牙,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杨彦坏笑一声,走过去大咧咧地坐在刘宸枫旁边,惹得刘宸枫一阵哀嚎,抓着爷爷的袖子求救。
“好了,别闹了。”刘卿邺出声道,杨彦这才放过这个可怜的小羔羊。虽然爷爷发话,但刘宸枫哪还敢呆在这个大恶魔的旁边,那些可怕的历史可是还历历在目的,所以他脚底抹油,一下子窜到了林萧旁边坐了下来,这才感觉安全了不少,显然林萧比那个杨恶魔要靠谱得多,末了还不忘伸出脑袋白了杨彦一眼。
杨彦呵呵一笑,却没有往刘卿邺身边挪了一个位置,而是对后面的钟伯说道:“钟伯,您也坐吧。”
钟伯摇了摇头,示意不用了,这时刘卿邺说道:“小钟,你也坐吧。”钟伯这才犹豫了一下然后在椅子上坐下,最后龙凤胎青年在后一排坐下。
场下的众人并没有因为刘卿邺的到来而有任何放松的表现,一切如常,甚至更加认真,他们很希望能够得到这个白发老人的肯定,那就是对他们努力的回报。
“怎么样?”刘卿邺面带笑容地看着场下那些肆意挥洒着汗水的年轻人们,开口问道,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距离下次世界青年武术大赛还有三个月,大家都很努力,没有一个人偷懒的,都希望能够代表华夏去参赛。”杨彦认真的回答道,眼中也是带着浓浓的期盼和斗志,不仅是下面这些同伴,他自己也在拼命地练习着。
刘卿邺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对林萧问道:“你觉得呢?”
林萧看了一眼刘卿邺,又把目光重新投向场中,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那你觉得他们的实力怎么样?”刘卿邺再次问道,这一连两问包括其他几人都纷纷将目光转了过来,眼中有好奇更有疑惑,好奇的是他会怎么回答,疑惑的是刘老怎么会这么重视这个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的回答。
“很强。”踌躇半晌后,林萧淡淡地回答道。
杨彦等几个年轻人听到回答后脸上都纷纷露出了笑容,虽然不知道刘老为什么会一再问他,但是这个答案还是很让人欣慰的,至少他们的努力得到了别人的肯定。当然除了刘卿邺和钟伯,刘卿邺并没有如他们一样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而是微微皱起眉头不解地看着他,显然他这个答案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很强?”刘卿邺不确定道。
“是的,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已经很强了。”林萧点了点头,的确,如果是跟普通人比起来,他们这些人无一不是能够以一敌众的精英,但是……还不够。所以林萧接着又摇了摇头说道:“但是,也很弱。”
这一句话出来,刘卿邺的眉头才舒展开来,好像这才是他希望听到的答案,但是这并不代表其他人都这么想,杨彦第一个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脸不服气盯着林萧说维护道,声音有些激动:“很弱?你凭什么这么说?他们哪一个不是有着百里挑一武学天赋?哪一个不是刻苦地训练?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这只是事实,并不是我有没有资格说的问题。”林萧转过头与他对视了一眼后平静地说道。
“事实?你知道他们之中将有多少人将来会当上教练吗?你知道他们之中有多少人将被安排去保护首长吗?你又知道他们将有多少人将会进入军伍保卫国家吗?他们哪一点弱了?”杨彦原本沉稳的性格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激动了,像个护崽子的母狼,他不容许别人看轻他们的付出和努力。
林萧看着激动不已的杨彦,收回目光后再次淡淡的说道:“就如你所说,他们都有百里挑一的武学天赋,但是还有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甚至是万中无一的天赋和悟性,较他们刻苦千倍百倍,这又如何?”林萧说这话时不由得想起了冷少白,那个武痴一样的兄弟,他毫不怀疑,凭他一个人就能独挑场下的所有人,而且不留一个活口。
“你!”杨彦原本翻腾的情绪,这时候渐渐地平静下来,虽然很不服气,但是他说的却是事实,不争的事实,不说这个大千世界,就是在他们之中就有这样的人存在,而且还不是一个,世界上总不乏这样的人才、天才,他敢说他们真的很强吗?
“好了,都不要争了,这种事情不是争出来的,坐下吧。”刘卿邺开口劝道,再一次打圆场,杨彦这才不甘心地坐下来,刘卿邺把头转向林萧,看着他说道:“你是么?”
林萧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是。”
刘卿邺又有些意外,如果说他以前见过的极具武学天赋的人那是不少,言城就是其中一个,但是要说年轻一代他见过的,还真没有几个,在他眼里林萧就是其中翘楚,虽然他并没有过多了解,但是管中窥豹已经能够确定大半。武道,光靠勤奋是不够的,天赋和悟性也是至关重要的因素。
“那是谁?你见过吗?”刘卿邺有些期盼地问道。
林萧摇了摇头,显然并不愿意多说,刘卿邺见他的态度后叹了口气只能作罢,幽幽地低声感叹:“今时不同往昔,武道末节,人才亦是凋零,奈何奈何啊。”
声音虽小,却清晰地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很刺耳,尤其是听在杨彦几人的耳朵里,更是让他们羞愧难当,他们算是老师学生中比较出众的学生了,但还是让他老人家如此感叹,怎能不羞愧。
于是,羞愤难当的杨彦再次站起身来,直视着林萧坚定又有点意气地说道:“林萧,我要向你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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