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王哥，您别生气。”老板娘苦着脸安抚道，她虽然恨极了这些人，让他们本就窘迫的家境雪上加霜，每个月就赚那么些钱，吃穿用度，还得给家里边的男人看病，到头来没剩多少，还要每个月分出一笔钱给这帮蛀虫一样的人渣，实在是苦不堪言。
“要不我请哥几个先坐下喝几瓶酒，算是给你们赔罪了，等过几天，过几天有钱了我再给行吗？”老板娘脸上又堆起笑容，就想招呼他们几个坐下，只要今天这个坎过了，后面的她再想办法。
银发男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凶狠地瞪着老板娘，一脚接着一脚地踢着放着烤炉的桌子，震得整张桌子一下一下地晃动，东西都掉落了不少：“过几天，啊？喝酒是吧，啊？赔罪是吧，啊？我宽限你几天谁他妈宽限我几天？还真以为我稀罕你那几瓶破酒？告诉你，今天不把钱交出来，我砸了你的摊。”
“王哥，算我求你，我现在真的没钱交啊？”老板娘几乎是哭着求他们了，就差没有给他们跪下，她实在是没钱了。
银发男邪笑一声，脸上又换了一副可以商量的表情：“嘿嘿，不交也行。”
老板娘转悲为喜，脸上还带着一丝难以置信，难道这些人良心发现了？于是她惊喜地问道：“王哥，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说的话不算数过？”银发男脸上笑意不减，不过笑容却有点变味了：“我听说你有个女儿，长得不错，如果让她陪哥几个喝几天酒，那些钱就不用交了，这么样？”
老板娘的表情僵硬了，原本的笑容也变得难看起来：“王哥您说笑了，我女儿不会喝酒，长得又那么丑，估计以后想嫁出去都难。”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咯？”银发男又嘿嘿地怪笑了一声，转头与几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在众人的惊叫声中一齐伸出脚狠狠地踹在了那张桌子上，顿时上面的东西呼啦啦地全被踢翻了，包括那个装着炭火的烤炉。
“啊。”老板娘因为躲避不及，被散落的火炭溅了一身，衣服裤子上许多地方立刻被烫出几个洞。
“你/妈的，给脸不要脸，都他妈叫烧烤西施了，还在这里说丑？还真当我们是傻子？兄弟们，砸！”银发男又是一连串的脏话骂出口，招呼身旁几人就开始一番打砸，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围观的人很多，但都站得远远的，没有一个敢上前，人都是麻木的，只要不关自己的事他们宁愿在一旁看着，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不敢，善良不是什么时候都那么伟大，有时候也需要付出代价，而非个人所能承受，一个人或者是一群人改变不了这个社会的种种丑恶，，人心如沙聚不齐，何况人都有自私的一面。
在正义面前，罪恶总是占了先机的，老板娘的夜摊已经被砸得七零八落，依然没有警察过来，林萧不愿意参和这件事情，而是选择了避到了一边，冷眼旁观，他不是救世主，管不了也不想管，如果每次碰到这种事情的时候都要出手，那么他就可以转职去做超人了。
混乱中，老板娘被一脚踢翻在地，好像是伤到了哪里，坐在地上爬不起来，脸上也爬满了泪水，一边哭一边求着他们不要砸了，给她们家一条活路什么的，声音悲切。
一个人踢倒一张凳子，银发男厌烦地瞪了哭泣不止的老板娘一眼，上去就要给她补上一脚。
“住手，你们干什么，不许打我妈！”老板娘的女儿去而复返，拨开人群就扑了上来，一把抓住银发男的衣服，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将他甩了个趔趄，然后她扑在母亲身上，张开双手，用自己纤弱的身躯挡在她身前，眼神愤怒地瞪着银发男。
“妈的，你个小婊……”银发男一句脏话刚想骂出口，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清楚了那个挡在前面的女孩，那尖尖的下巴，白白的皮肤，还有那因为张手挺胸凸现出来的诱人身段，顿时眼睛就是一亮。
“妈的，尤物啊。”银发男在看到女孩的第一眼心里第一感觉就已经幻想把这女人压在身下是什么感觉，还有那一双大长腿，要是缠在腰上……银发男心中淫亵地意淫了无数种场景。
“嘿嘿，美女晚上好啊。”银发男笑得很淫/荡，伸手就想勾住女孩的下巴，却被对方一把打开，他也不生气，一双眼睛至始至终没离开过女孩高耸的酥/胸；“老板娘，想不到你风韵犹存，你女儿也那么水灵，刚还说你女儿丑，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女孩往后缩了缩，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怡然不惧地瞪着银发男。这时候银发男的几个同伙也围了上来，一个个都是眼冒淫光，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哟呵，美女还挺凶，不过咱就好这口，够味，哥几个说是不是啊？”银发男笑眯眯地调戏起来，然后几人都哈哈地大笑起来：“美女，跟哥去喝几杯酒，我就不为难你们了，刚我跟你/妈商量过，怎么样？”
“休想！”女孩不屑地哼了一声。
“哎呀，美女不配合，这该怎么办？”老妖故作遗憾地摇了摇头。
这时有同伴出声道：“直接拖走得了。”话一出口就赢来了几声附和。
“想什么呢？人家不愿意啊？这可是法治社会，咱们可都是良民，怎么能干出绑架……哦不，限制他人自由的事情来，多没素质啊。”老妖没好气地拍了一下那人的脑袋，有句话不是常说吗：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他们砸了人家摊子，就算是被警察抓了顶多也就是赔几个钱，关个几天了事；收保护费？谁看见了？明明是人家欠他们钱没还，来要债不行啊？如果事主敢揭发，那到时候就不是砸摊子那么简单了。不过当街掳人再强/奸那事情就可就大了，老妖从出来混的第一天就励志做个“有文化”的流氓。
“对对，还是王哥有文化。”那人摸着脑勺一脸恭维道。
“没出息，以后学着点。”老妖白了他一眼，接着转过头又对女孩笑眯眯地说道：“嘿嘿，美女，不就喝几杯酒嘛，多大点事，算了，哥也不为难你，不过呢，这晚上天有些黑哦，到时候你们回家可得小心着点，摔个跤撞个头那是常有的事。”
“你们——无耻！”女孩咬牙切齿地指着他们，脸色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她听出了其中威胁的意思，如果自己不同意，那么以后他们就很有可能伤害爸爸妈妈，这是她万万不能接忍受。
“怎么能这样？你们怎么能这样？我们已经够惨了，为什么就不给我们一条活路？”老板娘这时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哎呀，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叫不给活路？我老妖什么时候不给别人活路过？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对不对？”老妖说着耸了耸肩，倒是说出了一句挺有深度的话，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人群中有人已经看不下去了，正好看到街口处有警察已经赶了过来，于是大声喊道。
“哎哟，条子来了，算你们走运，今天这事儿就先到这，改天再来，到时候可别再不答应。”老妖望了一眼远处，也看到了几个警察朝这边赶来，然后招呼他们几个撒丫子溜了，流氓还是怕人民警察的，有文化的也一样。
警察来了，自然有一些还算有良知的市民给他们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又是这帮人，警察头痛不已。有几个向那些人追了过去，这里地形那么复杂，人又那么多，抓不抓得住还是一回事，警察接着问老板娘有没有伤着，对方擦着眼泪摇了摇头，然后警察让她做笔录，而她却有些欲言又止，做笔录的警察皱起眉头，显然发现对方不怎么愿意说，所以又安抚了一下她，然而对方还是不肯多说，默默地跟女儿收拾起已经破烂不堪的摊子。
林萧站在人群中，冷眼看着这一出闹剧，什么也没有做，因为那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他总不能把他们都杀了吧？这样的事情在每一个地方都有，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每个地方都有这样的一群人，仗着人多势众欺凌弱小，肆意地践踏着别人的尊严，违法犯罪的成本太低，让这些人更加地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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